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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欢(左4)在年世界肺动脉高压日活动现场,左3为钟南山院士。
黄欢今年39岁,是一名肺动脉高压患者,已经换过两次肺。她曾被医生断言生命只剩下不到3年,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。不过,距离上次换肺已经8年,她的身体现在一切正常。
“您女儿的青春不长”黄欢生长于北京,从童年起就体质较弱,户外运动、爬楼梯等日常活动对于她来说都是难题。中学时的一次体育课上,她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,被诊断为哮喘。但是,服用哮喘药物多年,她的症状仍不见缓解。
黄欢至今记得大学期间的一次考试。“当时需要爬楼梯到3层考场,我爬到3楼时,感觉喘不上来气、眼冒金星,一路扶着墙歪歪扭扭走到教室,老师和同学们甚至觉得我喝醉了。还有一次,我甚至在爬楼梯时晕倒在同学身上。”
黄欢靠顽强的意志完成了大学本科学业,步入职场。不久,黄欢病情加重,走路越发困难,爬到二楼就喘得厉害,最严重时每走几米就要停下来休息。
年12月,黄欢的公司组织到云南团建。“在爬玉龙雪山时,我感到呼吸困难,之后就不省人事,同事们都以为是高原缺氧使我晕倒。在医院醒来后,医生嘱咐我,回到北京一定要仔细做一次心脏检查。”
返京后,黄欢前往中国医学科医院进行了全面、详细的身体检查,被确诊为特发性肺动脉高压。各项检查报告出来后,医生让黄欢先到外面等,将黄欢的母亲叫到了诊室,沉重地告诉她:“您女儿的青春不长,随时都有可能猝死。”
那阵子,黄欢时常在网上搜索“肺动脉高压”等关键词。她了解到,肺动脉高压是一种罕见病,在患病后未能及时进行规范有效治疗的情况下,患者平均生存寿命只有2.8年。那段时间,黄欢的身体状况确实一天不如一天:从只是爬楼梯有困难,到后来,缓慢步行都会喘得厉害。再往后连说话都成了巨大的负担。
确诊后,人生进入“困难模式”治病过程中,黄欢认识了很多病友,“大家来自全国各地,经济条件不一样,高昂的治疗费用让很多人选择了放弃治疗回老家。而我当时也因为药太贵,常常自行减药、断药,这让我的身体状况起起伏伏。为了不断药、保障基本的生活,我必须一直工作。”
年8月,黄欢上班时突然晕厥了8分钟,医院抢救。返回工作岗位后,适逢公司续签劳动合同。黄欢被“抛弃”了,这也让她认识到,肺动脉高压患者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多么不易。在找到新工作前,一家人只能靠黄欢父母的退休金维持生活。为了解决每个月2万多元的医疗费,黄欢马不停蹄地找工作。
“工作并不好找。肺动脉高压患者对日常工作的办公条件有特殊要求,如尽量避免爬楼梯、工作出差,甚至要拒绝一些必要的培训。”黄欢说,“我会尽量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,时间长了,同事难免觉得我不好相处。这些年来,我前前后后换了20几份工作。”
第一次换肺艰难“过关”由于肺动脉高压发病率低、社会认知度低,所以患者间的交流互助,对每个肺动脉高压患者的心理、情绪健康非常重要。
黄欢曾有一位亲密的病友,不仅一起治疗,平时还经常通电话聊天,彼此身体条件都比较好的时候还会相约外出见面,甚至有新药物需要临床试验志愿者的时候,她们也会第一时间彼此商量,然后一起参加。当时,她们都可以选择肺移植手术,黄欢比较抵触,病友则特别积极,可惜没有找到合适的肺,一拖再拖,直到病情恶化去世。
参加完病友的葬礼,黄欢的病情也突然恶化,无法走路,反复住院,需要借助氧气面罩呼吸。但这时她的求生意志反而比以往更加强烈:“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更好地活下去,不应该再瞻前顾后。我活下去,也是延续她的生命!”
年,在家人的陪同下,黄欢到无锡评估肺移植手术的可行性。抵达无锡后,黄欢病情加重进入ICU病房。幸运的是,在此期间,医院告诉黄欢找到了配型成功的肺源供体。黄欢接受了第一次肺移植手术。
黄欢第一次肺移植手术前,使用镜子与病房外的母亲打招呼。
当黄欢从麻醉中醒来时,肋下多了一条10厘米的刀疤,一个新的肺已经在体内“工作”。但对她来说,生命的挑战才真正开始。“刚做完手术不久,没有力气咳痰,护士帮我吸出来的痰像石头一样硬,我时而胃痛、时而心慌,时而伤口疼痛瘙痒,”黄欢介绍,“身体每天都在变一种方式折磨我。由于心脏衰竭,我在ICU经历了几次抢救。但幸运的是,我渐渐好了起来。”
为帮助黄欢康复,医生让黄欢母亲穿着防护服进入ICU陪伴她,鼓励她下床走路。这次手术共花费了60多万元,都是父母向亲友们东拼西凑来的。好在术后没有并发症,黄欢在休养了3个月后投入了工作。
第二次换肺成功,不忘回馈社会年5月5日,黄欢参加“世界肺动脉高压日”宣传活动时发现自己又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。检查后发现,她移植的双肺出现了慢性排异反应,肺功能下降了很多。更棘手的是,她还感染了丙肝。黄欢的病情发展得越来越严重,身体很快变得比手术前更加糟糕,甚至严重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黄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中。“当时医生要么只懂移植,不懂丙肝的治疗;要么只懂丙肝治疗,又不懂移植。除了再次换肺,我已没有别的选择了。”黄欢说。她躺在病床上,感到呼吸的困难日甚一日,痛苦得如同一条离开水的鱼。她的血氧饱和度降低到需要实施气管切开术,使用呼吸机。
稍微清醒时,黄欢在网上寻找和她病情相似的患者,询问治疗经验。“当时我戴着呼吸机把病历、检查单都翻译成了英文,和国内外专家一起商量我的治疗方案。”在病友的帮助下,黄欢找到斯坦福大学的一个既懂丙肝治疗,也懂肝移植的医疗团队,最终实现了国内外医生的远程联合会诊。黄欢是幸运的,再次找到了合适的肺源。
和第一次手术相比,由于感染丙肝,她术后花费了更长的时间进行恢复。第二次肺移植手术共花费多万元,这些钱主要来自社会的筹款,还有一部分来自病友捐助。康复后,黄欢将剩下的十几万元都用于救助其他肺动脉高压、肺栓塞等疾病的患者。“病友对我的帮助很大。在无锡治疗时,病友的家属见到我父母岁数较大,经常帮忙照顾我。”黄欢说。
多年的治疗经历,黄欢认识的病友越来越多。她发现很多身处农村的病友,由于误诊时间较长,医院根本没办法救治。还有些女病友明知自己的病情不应该受孕生产,却由于传统观念选择生育,在妊娠期离世。
黄欢(中)与友人在肺动脉高压相关活动现场
“年起,我和朋友成立了一家名为‘爱稀客’的公益机构,希望能够搭建一座联结医患的桥梁,使病友们不再因为缺乏医疗信息而失去宝贵的治疗机会。未来,我会继续服务病友,回报社会。”
文:本报记者李阳煜
编辑:李艺菲
校对:于潇枫
审核:叶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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